逸景:你这么夸我,良心不会痛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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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宠攻X皇帝受,男宠攻X皇帝受,男宠攻X皇帝受;
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宫斗文,主线始终在皇帝和贵族的权力争夺过程;
古代ABO架空背景;
设定:
1、A:兴主,B:和生,O:绛元;
2、绛元仍然存在发情,但是不存在标记,所以一个绛元可以有多个兴主(兴主是攻,绛元是受)
3、社会地位:绛元>和生>兴主,为保证皇族血统纯正,避免喜当爹的事情发生,皇帝必须自己生孩子,所以皇帝的孩子中如果存在生育能力强的绛元,将优先被立为继承人(受的地位比攻高);
4、如果皇帝生的孩子是绛元,举国同庆;
5、弱化男女差别,强调攻受(攻:君人,受:卿子,所以皇帝的男宠也叫宠君),父母只用于代表男女性别(如:父卿,父君等);
6、皇帝是受(自称:朕),后宫里养的是攻(伺候受的),除了王君(自称:孤)以外,其他的攻没有地位高低的差别;
7、文中大部分角色来自本人之前所写的《云卷山河》,但是在人设上会有不同,可以视为《云卷山河》主角团下辈子的故事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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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幕降临,细露沾衣。
晚风带起的丝丝凉意逐渐吹散了白日积累的燥热,目之所及的灯火通明反而唤起了点点温暖,即便是劳碌了一天的宰相,眼下也在不动声色地享受这夜晚安静。
他悄然抬起了搁置在木盒上的食指与中指,在心神一转之时又重重落下。
盏中的茶水蓦然起了片片水纹。
“二十万两?”他眯了眯眼睛,将眼前的工部侍郎打量一番,“乔侍郎好算计,陛下给了一百万两让你去修筑长江堤岸,你倒是慷慨地送来了这么许多。”
“哪里哪里”,工部侍郎全无半分愧疚,毕恭毕敬地行礼道:“宰相为国为民,夙兴夜寐,下官这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罢了。”
“余下的银两呢?”升浩的手从木盒上移开,“你打算再给谁送去?近日司福罗族风头正盛,是不是还要留些给司福罗华景?”
工部侍郎先是呆了一呆,而后才赔笑:“陛下心系百姓,下官等亦是不敢辜负圣恩,自当全力修建长江堤坝,以防……”
“真有如此简单?”
“啪!——”升浩先是将盒子打开,而后又狠狠关上。
“陛下不清楚修复长江堤岸所需的具体银两,为了保险起见,才会拨给工部一百万两,可你却忘了,本相的父君亦是宰相,对工部做的事情了解得一清二楚!这一百万两中,工部只需要花费五十万两就能修好堤岸,而你能如此大方地送了二十万两前来,只怕还要偷工减料,将更多的好处留到自己囊中!”
工部侍郎让他说的哑口无言,虽然眨着眼睛看了他半晌,却是想不出一句应对。
哪有人两句话就将人老底翻了个干净的道理!
然而新任宰相的这把火还未烧完。
“工部与户部争吵的事情,传遍了朝野,户部尚书曲璃萤退朝之后,可有同你再说点什么?”
“没……没有……”工部侍郎下意识地否定。
“没有?”升浩断然摇头:“曲璃萤想来不会愚蠢到,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,就随意削减拨付给工部的款项。她是精于算计的户部尚书,必定也能知道些什么,否则堤岸有失,她又该如何逃避责任?若是所料不差,她定然暗中警告你们,理当适可而止,莫要贪得无厌。”
“宰相如何得知?!”工部侍郎将此话脱口而出之后,旋即又下意识地捂上了嘴,若非此时升浩目光凌厉地盯着他,想来他少不得给自己几个耳光。
“哼。”升浩将木盒子向前一推:“把银子拿回去吧。”
“相爷?您这……”工部侍郎难以置信。
二十万两雪花纹银,便是宰相也不该轻易回绝才是,满朝文武,谁又不是个庸庸碌碌的人呢?
“你可猜得,曲璃萤为什么敢削减工部二十万两的款项吗?”
“请宰相指教,下官洗耳恭听。”
“乔侍郎,你与工部尚书在任多少年了?”
“尚书在任二十年,下官在任十五年。”
“对于国库而言,若是堤坝修建不善,长江决堤,赈灾所需的银两绝不仅仅是二十万。可当真到了长江决堤的时候,将工部的尚书、侍郎一起抄家……你说,这其中所得,足够赈灾吗?”
“啊……”工部侍郎惊叫出声。
两人相视一眼,便是心照不宣:如此行为的收获,只怕不但能赈济涝灾,还能让国库再得收入。
“将银两拿回去吧。”升浩又将此话说了一遍,“该做的事情,你也当恪尽本分才是,本相亦是不希望才上任几个月,就出些惊天动地的事情。”
“大人此番立了功,陛下不但给族里送去不少赏赐,更是挑选了好些司福罗的族人加官进爵,以显圣恩,宗主特意遣了人来,给大人谢恩!”
“嗯,知道了。”逸景漫不经心地将书本又翻过了一页。
童宥见他冷漠如斯,心里的热情也凉了半截,却仍是强打精神道:“不仅如此,宗主还送来礼物,都是稀世的珍品,大人要不要去看看?”
“不看”,逸景回绝得果断,“你打理就是。”
“可是近日陛下的赏赐、各处的礼物,都得了不少,温宁宫……似乎要塞不下了……”
逸景百无聊赖地将书本一丢,“你处理掉一些就是,要么送去给云空,要么送给华景,或者赏赐给温宁宫的内侍,还有咱们之前收买的其他眼线,不必顾忌,本官用不上那些东西。”
“这……”童宥倒是有些不舍了,“听闻宗主此番送来的一些丹药,可是解百毒,救死人的圣品……”
“你看着办”,逸景又将书重新拿起,念叨道:“书都看完了,实在无聊。”
“小的陪同大人出门走走?”
“不走不走”,逸景断然摇头,“谁知道这回又有什么好事要发生。不如你去寻把二胡来吧。”
“二胡?”童宥大惊。
“嗯,或者是琴啊,筝啊,琵琶啊,都可以,再顺一本入门能看的谱回来。”
“大人要学乐器?”
“实在也没有旁的事好关心。”
“需要将乐师请来吗?”
“不用了,本官自己摸索便是。”
童宥答应着退下了,不料才出了温宁宫,却又半道折返,回来对逸景道:“大人,倚明宫的乔雁飞前来拜访。”
“乔雁飞?”逸景思索了片刻,“似乎从未听过还有这样的人物。”
“是今日才进宫的宠君”,童宥提醒他,“也是工部乔侍郎的侄儿,前些时候,陛下说了要给后宫再添些人,他就是趁着这个机会入宫的。”
逸景笑笑:“才入宫来,也不好好歇着,见本官干什么?”
“陛下可是连着五天宿在大人这处,谁都知道您风头正盛……”
逸景长长地叹了一声,心道这皇帝可谓是个瘟神了。
“让他去偏厅相见吧。”
比起逸景,这乔雁飞倒是生的俊俏,不仅五官端正,更是眉清目秀的,乍一看去就是个书香门第的翩翩公子,连行礼的时候,都是一派大家之气。
可还没等逸景随口夸赞两句,乔雁生却是热情地开口了。
“大人仪表堂堂,气度雍容,真不愧是贵族出身,实在令小的如残烛见日月,实在无地自容。”
逸景差点被噎死,就连他身边的童宥脸色也有点怪异。
但是礼仪不可少,他也只得勉强笑意,答道:“乔大人过誉,逸景愧不敢当。今日宠君入宫,合该是逸景登门拜侯,劳驾宠君前来,是逸景失礼了。”
“哪里哪里”,乔雁生被他这番自谦吓得立即起身,“大人是前辈,下官才该拜见才是。”
“宠君客气了”,逸景面容和善道,“快请坐下说话吧。”
“是”,乔雁生转而唤来身后的内侍,给逸景捧上了,“这是下官从家乡带来的千年人参,可下官区区贱体,不堪好物,如今见了大人,才知道此物原是上天注定,为大人准备的,所以不敢藏私,还请大人笑纳。”
“逸景对乔宠君,也颇有一见如故之感,既然如此,也不好推脱了”,逸景对童宥使了个眼色,“逸景宫里还有些往日用得上的物什,也请你收下,不要与逸景生分了。”
礼尚往来,也说不清这情谊是增进了还是疏远了。
童宥行礼退下,留两位宠君继续闲话家常。
“原本礼部员外郎的弟弟颜晓双今日与下官一并进宫,理当一同前来拜见大人才是,可他身子不爽,不能前来,并非有意推迟,还请宠君莫要挂怀。”
逸景对于这等伎俩早已没了嘲笑的心思,只是故作无知地淡然道:“无妨,初至皇宫,也需要些时日好好将养才是,大人特意前来,实在有心了。”
两人各自堆砌着笑意应付彼此,便是些无聊的事情都东拉西扯地说了两刻钟,最终是彼此都觉得过分尴尬,才一个告辞一个送客。
逸景揉了揉脸上的颧骨,不由得对童宥抱怨了一句:“实在是累人,脸都笑不动了。”
“大人和他相谈甚欢?”
“不过初次见面,哪里有什么亲切可言”逸景翻了个白眼,“这人才入宫来,就知道攀附和排挤,不可谓不辛苦啊。”
“那以后该提防?”
“他并非大家贵族出身,还未得宠就想着打压旁人,足以说明此人处事浮躁,不甚沉稳,尚且不足为惧”,说到此处,逸景顿了顿,“不过若是来日陛下爱他,或许另说。”
“爱他?”童宥迟疑地问,“大人未说喜欢,而是说爱?”
“喜欢也能被挑拨离间”,逸景望着窗外片片红艳晚霞,往事重上心头,“皇宫便是如此。”
“大人……”童宥悄悄为他添茶,“还是莫要再想那人了。”
“你知道本官想起谁?”
“还能是谁呢?”
逸景端起茶盏,苦笑一声。
“给乔雁生带回去的礼物如何?”
“大人放心,那些礼物,足够他再买两支千年人参了。”
“你倒是学了机灵些”,逸景起身,缓缓打了个呵欠,“这几日还有人入宫来,小心盯着,看看谁去了飒依卡卫朗那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