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铭:你似乎总是对朕颇为冷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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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宠攻X皇帝受,男宠攻X皇帝受,男宠攻X皇帝受;
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宫斗文,主线始终在皇帝和贵族的权力争夺过程;
古代ABO架空背景;
设定:
1、A:兴主,B:和生,O:绛元;
2、绛元仍然存在发情,但是不存在标记,所以一个绛元可以有多个兴主(兴主是攻,绛元是受);
3、社会地位:绛元>和生>兴主,为保证皇族血统纯正,避免喜当爹的事情发生,皇帝必须自己生孩子,所以皇帝的孩子中如果存在生育能力强的绛元,将优先被立为继承人(受的地位比攻高);
4、如果皇帝生的孩子是绛元,举国同庆;
5、弱化男女差别,强调攻受(攻:君人,受:卿子,所以皇帝的男宠也叫宠君),父母只用于代表男女性别(如:父卿,父君等);
6、皇帝是受(自称:朕),后宫里养的是攻(伺候受的),除了王君(自称:孤)以外,其他的攻没有地位高低的差别;
7、文中大部分角色来自本人之前所写的《云卷山河》,但是在人设上会有不同,可以视为《云卷山河》主角团下辈子的故事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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进了书房之后,皇帝也不看四书五经,史书兵法,倒是翻找起一些坊间传说,还一次拿了七八本。随后又转回寝殿,褪了鞋袜,拿起书本一页页地翻看。
逸景见他赤足在外,担心寒从脚起,便取来了貂裘将然围上。
原本这皇帝就比逸景的身量矮小一些,如今更是被他的貂裘包得严严实实,身边还爬着一只时时甩尾巴的团子,远远一看,当真成了两团相互依偎的毛球。
但是逸景无暇关注皇帝与猫如何可爱了。他只察觉,皇帝一目十行地看过每一页,手上翻过书页的动作不停,全然没有闲暇读书时该有的闲情雅致,倒像是急切地在寻找什么。
“陛下”,他伸手,制止了皇帝还欲动作的指尖,“时辰不早了,明日还要去太清殿,还是早些歇息吧。”
“你睡吧,朕不困。”
皇帝将他的手掌打开,也未曾多看他一眼。
“这些故事也无甚可看的,臣倒是知道一个回光返照的传说。”
长铭目光一沉,猛然抬头盯着逸景。
于是逸景便继续说下去:“有个垂暮的老人,对自己的子女牵挂诸多,即便到了奄奄一息之时,也不愿撒手人寰。因此,他托请了一位半仙,为自己续命一些时日,好交代后事……”
“然后呢?”
“然后便是,他虽然试图故作康复,可他的子女,也是知情人。”
“如果此人将死,他该做些什么呢?”
“为了不让人察觉他将死去,是不是该避免一些类似于安排后事的动作?”
皇帝似有所思,手上却缓缓地将书本放下了。
“夜深了,陛下安歇吧。”逸景垂眉敛目,又一次请求。
“嗯。”皇帝终于点头。
由于皇帝褪了鞋袜,也就懒得再动弹,听凭着宠君将自己抱到床榻上,梳头更衣。
就在为皇帝卸去龙袍之时,逸景无意间瞄到了皇帝锁骨上那个紫红色的齿痕,这才了然,皇帝为何今晚来了温宁宫。
卫朗对他,只怕远远称不上体贴,更该是求索无度,惹得皇帝又恼火又无奈,而唐致涛也因朝臣之言,近日不便多见皇帝,加之近日庄羽在前朝依旧猖狂,华景也得让着三分,皇帝自然也就成了孤身一人。
皇帝并未将此地视为归宿,但也无处可去。
逸景放下床帐,轻声道:“陛下,且安睡吧。”
长铭强顶着睡意,双眼迷蒙地转头看他:“你似乎总是对朕颇为冷淡。”
“臣只是知道,陛下累了。”
长铭动了动睫毛,背过身去,也不知是睡是醒。
翌日,长铭起身之后,由逸景伺候他梳洗更衣,而单一丁与童宥在旁候着。
就在逸景为他盘发带冠时,长铭突然开口问道:“早膳吃些什么?”
“臣让人备下了南瓜小米粥,陛下可还喜欢吗?”
长铭轻轻一笑,精神比起昨日好转不少。
“嗯,健脾养胃……倒是令朕想起早年太王君也时常熬制米粥给朕,作为早餐。”
“太王君对陛下的疼爱与体贴,臣是万万不及的”,逸景倒也乐于搭台唱戏,“不过听闻这几日气候有些冷暖反复,不知道太王君身体是否安康?”
“你提醒得对”,皇帝伸手,让逸景扶他起身,“前些日子朕总是忙于朝政,也该好好去齐康宫给母君请安了。”
“是。”
待君卿二人用完早饭,逸景便将皇帝送出宫去,还不忘提醒暗示皇帝,带上太医去请一次平安脉。
而童宥见皇帝生龙活虎地出了宫门,倒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。
“还是大人有办法,昨日见陛下板着一张脸,小的可是提心吊胆了许久。”
“他只是心情不好而已,哼哼两声,也就懂得收敛了,皇帝毕竟是皇帝,容不得孩子脾气”,逸景正说着,忽而发觉身边另一名内侍有些眼熟,便问道:“昨日是你去为陛下奉茶的?”
内侍闻言,慌忙请罪:“小的该死,冒犯了陛下,还请大人绕过小的吧!”
“陛下没有怪罪,本官亦无斥责,你担心什么”,逸景将人扶起,“昨儿是你受了些委屈,本官定会令童宥好好赏你。”
内侍呆愣在原地。
逸景转头吩咐童宥:“本官的吩咐,可都知道了?”
“是”,童宥并无半分推辞,“小的这就去准备。”
“大人!”那内侍又要行礼下拜,“这是折煞小的了!”
“既然都在这温宁宫里,你们便该对我效忠,而我也该护着你们,如今受了委屈,我无法为你们讨个公道,自然该有所补偿才是。”
夜幕低垂,华灯初上。
虽说王城的大街早已迈入了宵禁的时候,然而各坊内的热闹却是刚刚唱过开场。
国试武举白日放榜,大小酒馆就做好了完全准备,等着金榜题名的众人弹冠相庆。
然而但凡名头好些的,都让朝中的高官众臣拉拢去了府上,余下的人虽不是落榜,比起他们也不过是小鱼小虾。
东坊一家小小酒馆,因着连一场宴席都摆不开,落了个门庭冷落的下场,唯有一女子坐在桌前,一边闷声饮酒,一边听着邻桌那几人絮絮叨叨。
“听说了吗?今年的状元、榜眼、探花可都到了宰相府上!”
“你这消息,可不实诚啊。”
“怎么不实诚?”
“但凡在前二十名的,都能享受宰相家里的山珍海味!”
“这么大的手笔啊!”
“当然!那可是飒依卡啊!”
“我都要坐不住了。你说,咱们从那个经过,能捞到些什么好吃的不?鲍参翅肚、熊掌鹿尾……”
“谁拿这些东西施舍给你啊!”
“不好说不好说,高门大户的,人家的一条狗,都能吃得比我们好啊!”
“砰!——”女子将酒杯重重放在桌上。
然而这无关痛痒的动静,并不能引得任何人注意,反是徒增此地喧哗,催的那几人酒气上头,越说越是欢愉。
女子长叹一声,一手扶着八仙桌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,一手从腰间的钱袋中取出些铜钱,也不及细数,就一股脑地放在了桌上。
“姑娘爽快!既然你请在下喝酒,在下便交你这个朋友!”
一个突兀的男子声音突然从旁窜了出来。
女子一愣,顿时警惕,醉眼迷蒙而又满腹狐疑地看着这男子。
此人相貌堂堂,衣着简谱,一派武生打扮,却不见带有兵器,而是将一把折扇别在腰间。
“何人?”
男子也不见外,当即招呼小二再上一壶酒,继而对女子道:“自然个空有经天纬地之才,却连金榜都无缘高攀的怀才不遇之人。”
女子好容易将自己灌醉,此刻竟全然酒醒了——或许该说,求醉之人,不得醉。
她同样是衣裳朴素,头上仅仅倒插两只木钗,面上亦无半点脂粉。但是细眉神采飞扬,双目自有凌厉,鼻梁高挺,唇色显白,加之身材消瘦,手指纤细,更显得她英气逼人,风仪峭古,仿佛一口斩风断云的宝刀一般锋利而冰冷。
男子又叹道:“可惜了,我不但落榜,还没了银两,还请姑娘宽宥,容我在此喝上两杯。”
“那你便喝着吧。”女子伸手抄起身边的长枪,转身正欲离去。
男子倒上一杯温酒,言道:“姑娘何必急于告辞呢?他乡之客,萍水相逢,实也不易。难道不愿意听我说说,这国试武举,还有三甲重排的时候?”
女子果然停住了脚步。
“你说什么?”
“坐下吧,白祥影。”男子一扫方才伪装的失意神态,像是将所有的放荡形骸都好生收敛了起来,成了个面无表情的寻常过客。
白祥影略一思忖,还是放下长枪,重新回了座位。
“你如何知我名姓?”
“武试之时,有过一面之缘,你的枪法与骑射实在令人叹服,故而我也记下了你的名字。”
“你又是谁?”
“名落孙山之人。”
“名落孙山?那如何能说出三甲重排这种话?”
男子放下了酒杯,轻笑道:“你觉得这话可信吗?”
“不可信。”白祥影不假思索。
“在下也不信”,男子苦笑道:“但是你依旧留有入朝为官的机会。”
白祥影听罢,神色黯然道:“需要你来啰嗦!”
“我是否啰嗦,全在于你了。”
“何解?”
“朝堂之事,不在三言两语间。曾有才高八斗之人无缘金榜,也曾有籍籍无名之辈飞黄腾达。我亦是言尽于此了。”
“什么?”白祥影一头雾水,然而那人已经起身道了告辞,一步一步地出了酒馆。
PS:今天《云卷山河》完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