逸景:是我忘记了,这是皇宫,不是寻常百姓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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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宠攻X皇帝受,男宠攻X皇帝受,男宠攻X皇帝受;
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宫斗文,主线始终在皇帝和贵族的权力争夺过程;
古代ABO架空背景;
设定:
1、A:兴主,B:和生,O:绛元;
2、绛元仍然存在发情,但是不存在标记,所以一个绛元可以有多个兴主(兴主是攻,绛元是受);
3、社会地位:绛元>和生>兴主,为保证皇族血统纯正,避免喜当爹的事情发生,皇帝必须自己生孩子,所以皇帝的孩子中如果存在生育能力强的绛元,将优先被立为继承人(受的地位比攻高);
4、如果皇帝生的孩子是绛元,举国同庆;
5、弱化男女差别,强调攻受(攻:君人,受:卿子,所以皇帝的男宠也叫宠君),父母只用于代表男女性别(如:父卿,父君等);
6、皇帝是受(自称:朕),后宫里养的是攻(伺候受的),除了王君(自称:孤)以外,其他的攻没有地位高低的差别;
7、文中大部分角色来自本人之前所写的《云卷山河》,但是在人设上会有不同,可以视为《云卷山河》主角团下辈子的故事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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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日之后,飒依卡族将人送进了宫中。
而洛那迦松豪也在同一天去逸景的宫里做客品茶。
“我来的路上远远地看了一眼,确实有不少人成群结队地就往毓洲宫去了,就跟赶着烧香拜佛一样!”
逸景像是听了趣事一般地笑笑:“我亦听闻,连聂舒卓都去不得,是太王君亲自带着好礼去看望的。”
松豪嗤之以鼻:“那是她同族的人,当然上心了!你才进宫的时候,就把你塞到这偏远的小宫殿来,可飒依卡的却住进了距离太清殿最近的洲毓宫,连唐致涛都没有这等好处!那些前往拜会的人恐怕也是盼着趁机走到太清殿去,远远看陛下一眼吧。”
逸景眨眨眼睛,问道:“大人为何不去呢?”
“你也没有去啊”,洛那迦笑道,“聂舒卓、唐致涛,还有咱们两,这后宫有点脸面的人都没去。”
逸景正想辩解自己算不得什么有脸面的人物,可转念一想,多少顶着一个姓氏,这样说话,未免让洛那迦误会什么。
“秋微英霜渠呢?”
经逸景提醒,洛那迦也终于想起还有这号人物,便道:“他去咏仁宫好生安慰着唐致涛去了……你也知道,皇帝多看谁一眼,唐致涛都要生气的。飒依卡不同于我们这些没落贵族,反而如日中天,皇帝也不得不给几分薄面,怕是去他宫里的时间,又少了些。”
逸景抿了一口茶水,又听洛那迦补充了一句:“咱们又何尝不是。”
“陛下前几天不是都在大人宫里留宿吗?”
逸景不过随口调侃了一句,洛那迦倒是笑得眉眼弯弯,他虽进宫早,可也年级小,如今这模样倒是有几分可爱与羞涩。
“是啊,陛下还说,刑部尚书年级大了,过几日便将我的父卿擢升为刑部尚书!”
洛那迦长长地松了一口气,眉眼微微垂下,像是幸不辱命一般地感慨道:“我也总算对父卿、对家族有个交代了……如今便是再也见不到陛下,我也无甚遗憾……”
逸景想起前几日族里送来的信函,将拳头握紧又松。
“对了,我这儿有一样好东西”,洛那迦在袖子里掏了掏,而后将一个药瓶递给了逸景,“我险些都忘了要给你。”
“这是什么?”逸景拿起药瓶,左看右看也端详不出个所以然。
洛那迦挥手让左右退下,自己又挪开了两人中间的桌案,凑在逸景耳边时在低声言道:“我们家中送来的好药,能帮着你让陛下怀个龙种……”
“什么?!”
逸景一声惊叫,脱手就将瓶子甩了出去。
幸而洛那迦自小习了些许武艺,转身就将药瓶稳稳接在手里。
“你这是干什么!”
逸景反而道:“该是我问才对!宫规森严,你哪里来的胆子给陛下下药?!”
洛那迦无奈道:“这是给你吃的,每日撒一些到汤里去,好给你做调养。谁有这个胆量在皇宫里下药啊?”
逸景暗自松了一口气:“谢过大人厚谊,此物还请大人收留己用,逸景愧不敢受。”
“我那儿还有些,咱们两一人一半”,洛那迦又将那药瓶递过来,“我知道陛下肯赏脸去我那闲竹宫,也是你劝的,礼尚往来,我自然会记下的。”
“礼尚往来”这四个字倒是叫逸景好生回味了一番,他叹道:“后宫中皆是争宠夺爱,大人又何必把陛下让给我呢?”
洛那迦苦笑道:“你不也将陛下推到我这边了吗?像是唐致涛,谁都不让,如今在宫里竖了多少死敌?连太王君都死死盯着他呢!还有那秋微英霜渠,当真是不稀罕陛下垂青了吗?只怕是用这个做借口,再伺机接近陛下,为他的家族谋些好处。”
“大人说的有理”,逸景不得不点头,“是我忘记了,这是皇宫,不是寻常百姓家。”
洛那迦把药瓶塞回他手上,自己也回了榻上坐下。
“陛下虽然专心国事,无意后宫,可这地方仍旧塞了三四十人,将来也只多不少。新人盼着宠爱,老人也只盼着权势。”
逸景自然懂得洛那迦言下之意:要权势,还需有党羽。
尽管后宫沸沸扬扬,太清殿却是一如既往。
今晨一早,华景就将此次会试所答策论送到了皇帝手中。
依照规矩,会试虽然由兵部评判武艺高低,可武举人所答的策论却是由皇帝亲自审阅,再比对着武艺比试结果来钦点状元。
“侍郎以为,这次武举如何?”
华景规规矩矩地达到:“试子们皆为英勇之辈,其中亦是不乏年少英才者,令臣惊奇又惭愧。可臣也恐惧,这些人只是小时了了,大未必佳。”
长铭抬了抬眼眸,随手取过一份文书,漫不经心地言道:“各人自有缘法,侍郎还是不要操心这些小辈了。”
“陛下说得是。”
华景也不作耽搁,问候了几句,便行礼退出了太清殿,两人之间不过普通君臣的一场问候。
待华景离去之后,长铭也翻开了一份份奏章文书,如同平日一般忙碌,只是环顾四周,居然只看到几名內侍守着自己,不见单一丁的身影。
“内侍长去了哪里?”长铭用毛笔蘸了些朱砂,随口问身边正在研磨的內侍。
“这……”內侍面露迷茫,言道:“内侍长称去给陛下倒茶了……”
幸而说曹操,曹操到,这內侍也免于长铭的盘问,然而长铭见了单一丁面带喜色,却又心有不安地攥紧了毛笔。
他原以为是因着飒依卡卫朗入宫,所以单一丁这般欢天喜地,可转念一想——定然还是另有原因。
单一丁也不隐瞒,入了太清殿便行礼高呼道:“陛下!喜事啊!”
“喜从何来?”长铭皱着眉头。
单一丁旁若无人地笑出声来,仿佛断定皇帝听闻了这等消息便无暇计较他御前失礼。
“宰相已然痊愈,就候在殿外求见陛下!”
他所料不差,皇帝确是无暇同他计较有礼无礼了。
长铭听得这消息,顿时察觉脑海一片空白,好似自己的身躯分明陷入沉睡之中,可尚且清醒的意识却在东闪西躲,一面嘲笑他一面后退地远去。
他见不到自己当下的神情如何,可指环碰着桌沿发出的细微声响却在告诉他双手正在颤抖不休。
他忽而察觉,自己该像是遭了嗜血的妖孽一般,即便活着,也将血流干了。
“陛下?”单一丁偷偷抬眼瞄着他的神色。
他恍如于梦中惊醒,在瞬息之间攥紧了自己的手指,一面阻止手中狼毫坠落桌上,发出不该有的响动,与此同时又用牙齿狠狠地咬破了自己下唇,直到察觉了血腥气味才坚信自己的面色理当恢复如初才是。
“陛下?”单一丁唤了第二声。
“嗯?何事?”
他将自己手中的奏章阖上,伪作自己专心政务,并未分神细听单一丁所言,便是双手轻微的抖动还未停歇,他也不得不埋头在白纸上写写画画,借着低头掩饰自己的神情。。
单一丁倒是被他的反问弄的一头雾水——这不该是皇帝应有的反应。
于是他削去溢于言表的喜悦,又是声音淡淡地说了一句:“宰相已然痊愈,就候在殿外求见陛下!”
“嗯?他没事了吗?”皇帝声音平平,并未令人察觉任何情绪,“宣他进殿吧。”
“是……”单一丁满腹狐疑地退了下去。
长铭趁着这片刻,低下头去轻轻拭去唇上的血迹,将染了血的手帕藏回自己怀中。
不过多时,果然有人进了太清殿对他叩拜行礼。
“老臣见过陛下,恭祝吾皇圣安。”
长铭终于确信,单一丁没有说谎。
朝拜之人早已白发苍苍,老态龙钟,双眼却是精光不减,也令人无从对他加以琢磨。
长铭费了全身的力气,才牵动了自己嘴角,做一个虚伪的笑意。
“宰相大病初愈,就不必多礼了”,长铭吩咐单一丁道:“赐座吧。”
“是……”单一丁此刻连声音都压低了,只因皇帝的神情语调都过于平常,不似听闻噩耗降临的模样,反而像是昨天才见了庄羽在自己面前活蹦乱跳一般。
“宰相许久没到来这太清殿,可把朕给累坏了”,长铭待庄羽入座之后,才向后一靠,懒洋洋地将手中奏章往桌案上一丢,仿佛暗示着自己就是要当个甩手掌柜,昏庸皇帝,“如今你来了正好,快来看看今年试子答的策论。”
“臣不敢!”庄羽声音洪亮地起身请罪,“这是都该是陛下亲自审阅,才好为国选材,为人臣子,胆敢翻看,便是欺君犯上!”
“朕恕你无罪就是”,长铭放软了口气,倒成了十七岁少年撒娇的声音,“朕可辛苦了好些天了,不想再看了。”
庄羽面上无喜无怒,只是静静道:“陛下面色不善,想来确实是累坏了……”
长铭双眼立时凛然。
“不如且休息片刻,再审这些策论不迟。”
“朕会劳累如斯,还是因为少了宰相”,长铭打了个呵欠,眼睛却偷偷瞄着庄羽,“既然宰相病愈了,可得为朕分担才是。”
“臣定然竭力辅助陛下!”庄羽这一声响若洪钟,着实将长铭吓得一愣。
这哪里像是个大病初愈的人,说是老当益壮也是贬损,便是连长铭都扣紧了袖中短刀,心里时刻盘算着将这老头开膛破肚,看看这皮肉之下可又什么腐烂可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