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人甲:皇宫里遭了刺客……宰相……不幸被刺身亡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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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宠攻X皇帝受,男宠攻X皇帝受,男宠攻X皇帝受;
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宫斗文,主线始终在皇帝和贵族的权力争夺过程;
古代ABO架空背景;
设定:
1、A:兴主,B:和生,O:绛元;
2、绛元仍然存在发情,但是不存在标记,所以一个绛元可以有多个兴主(兴主是攻,绛元是受);
3、社会地位:绛元>和生>兴主,为保证皇族血统纯正,避免喜当爹的事情发生,皇帝必须自己生孩子,所以皇帝的孩子中如果存在生育能力强的绛元,将优先被立为继承人(受的地位比攻高);
4、如果皇帝生的孩子是绛元,举国同庆;
5、弱化男女差别,强调攻受(攻:君人,受:卿子,所以皇帝的男宠也叫宠君),父母只用于代表男女性别(如:父卿,父君等);
6、皇帝是受(自称:朕),后宫里养的是攻(伺候受的),除了王君(自称:孤)以外,其他的攻没有地位高低的差别;
7、文中大部分角色来自本人之前所写的《云卷山河》,但是在人设上会有不同,可以视为《云卷山河》主角团下辈子的故事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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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春转夏至的月份,时而有天朗气清的日子,白云片片,清风徐徐,仿佛能将皇宫里年年岁岁累积的阴鸷扫尽。如此怡人天气,寻常百姓莫不是想着在家中好好睡个午觉,直到日暮西山之时,惫懒起身,披发出门,大大咧咧往饭桌旁与至亲共聚一堂,共享天伦。
可皇宫里没有如此的时候,对任何人都是。
所以大病初愈的宰相,即便年事已高,还是老神在在地留在尚书省查看公文,时不时对六部事宜做出回应或指派,直到夕阳西下,也未曾有半分停歇。
原本宫里多少有人怀疑宰相是回光返照,可当他们发觉宰相的忙碌并未减少半分之时,便无人再说起此事。
毕竟人之将死,多少也该安排后事,而不是在皇宫中对着文山书海。
就在宰相提笔,正欲继续对付文书之时,突然听得门外守候的禁卫军来报:兵部尚书谴了人来。
“兵部尚书?”庄羽满腹狐疑,“他如何谴人来了?”
“下官不知,只是那人说,是奉了兵部尚书的命令,一定要见到宰相。”
“让他进来吧。”庄羽搁下纸笔,吩咐道。
待得那自称升浩派遣的禁卫军军士入门之后,庄羽特意留神将人打量了一番——这是一名男子,身姿挺拔,步伐稳健。发中略有银丝,只是此人垂首而立,令庄羽无法细看他的容貌。
“兵部尚书因何事令你前来?”
“是……”那名军士见另有他人守候一旁,似乎不敢实话实说,踌躇片刻,才言道:“兵部尚书请宰相亲往兵部一趟,共商国事。”
此话可当真是引人猜疑了。
便是有国事商议,那也该是尚书来见宰相,哪有指使宰相挪步的道理?
于是那军士又补充道:“事情紧急,时间也所剩无几,兵部尚书走不开身,这才令下官前来延请宰相。”
庄羽双眼一动,似乎了然这其中不可言说的机密。
“知道了,你回去吧,本相这便动身。”
“是。”
“等等。”庄羽忽而又将人喊住,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下官,白祥影。”
庄羽因着担忧儿子所在的兵部有要事发生,逼迫计划改动,便急忙收拾了一番,也不令军士相随,孤身便往兵部而去。
正是掌灯时分,便是素来繁忙的兵部,到此时也该是人去楼空了,唯独留下一间点起烛光的房子和护守周围的军士。
庄羽推开轻掩的木门,越过屏风,环视着兵部特有的办公之处,忽而发觉,此处除了那几根忽明忽暗的蜡烛,再没有多余的温暖,更是寻不到任何人声人影,在这月色将临的时候,当朝宰相反而像是个盗窃的小贼,趁着主人出门,干点偷鸡摸狗的勾当。
他再走两步,心中泛起的诡异感更甚,却又寻不出半点异常。
“吱呀——”
房门又一次被推开,微风在须臾之间便掠过了身旁,带来隐约浑浊的气息,招惹灯影摇曳。
他转头看去,又有一人绕过屏风,入得厅堂来。
“你……”庄羽霎时瞪大了双眼,唯恐是自己一时眼花。
“见过相爷”,来者施施然行礼,神色自若地问道:“此刻也该是百官离宫的时候,未知宰相大人如何来了兵部?”
来者不是他的儿子飒依卡升浩,却是他的死敌,司福罗华景。
庄羽旋即恢复了往日波澜不惊的神色,言道:“本相尚有要事与兵部尚书商议,倒是侍郎,怎地还未离宫?”
“想来宰相大人到兵部,也是为了寻些东西吧,可也凑巧,下官亦然。”
华景的言语中,仅有一半回答了宰相的问题,另一半,却别有深意,不由得令庄羽沉思了片刻,于是他反问华景:“你知道本相来寻什么?”
“自然”,华景点点头,而后脚步轻缓地上前几步,来到庄羽耳边,低声道一句:“相爷此来,当然是为了寻个栽赃污蔑的法子。”
庄羽身形一颤,立时退后几步。
华景微微一笑,勾起的嘴角终于泄露了他心中丝丝的冷意,仿佛是有人为了寻求一线光明而肆意将豺狼的眼睛点亮,待得愿成之时,便是魂断之日。
“可惜今日不到你计划的那天,而准备好为你作证造势的人也不在此处,你便是往自己心窝捅一刀,也不能保证必定拖我下水。”
“你!——”
“宰相大人定是想问下官,何以知晓了你的计划,却没有选择告病避嫌?”
庄羽何其聪明绝顶,只消三言两语,便将其中真相全数洞悉。
然而为时已晚。
忽听风声飞掠,华景脚下腾挪,身形一闪,已然是到了庄羽身后,以左手略过他的脖颈,由后往前地将他的口鼻一并牢牢掩住。
这番举动突如其来,竟是令庄羽猝不及防——或者说,无人能猜想到,兵部侍郎居然对宰相发起袭击,待得反应回神之时,他发觉自己早已神识恍惚。
疼痛从心口隐隐传来,他愣愣地低下头去,正见一把短刀刺入了自己的心房,其上刻意留下的血槽,正将他的鲜血不住地向体外导出。
冰冷逐渐淹没了意识。
他用尽最后的力气,挥动着双手,却唯独捕捉到了一片虚空,脑海盘旋的真相逐渐在微弱的呼吸声中远去。
他停止了呼吸,即便双眼依旧倒映着房内一片阴阴沉沉,似乎在黄泉路上,也说不清道不完他的不甘与不愿。
兵部侍郎最终杀了当朝宰相,以他的周密和决然为依靠,手上迅疾如电,心中沉静稳重。
庄羽的这辈子走到了终局,可华景还需要活下去。
确认庄羽呼吸停止之后,他便连忙检查自己的衣裳袖口,确认没有沾染上大片血迹,便从腰封上再取出一把吹毛立断的匕首,咬紧牙关,运足力气,从胸前自腰腹狠狠划下,堪堪逼过心脏。
这等噬骨的疼痛几乎令晕厥。
可他还是强撑着精神,将身边的烛台打翻,引燃厅堂内的帘布,这才大喊道:“来人!有刺客!”
喊叫的同时,他以拇指、食指捏住匕首,奋力向着身侧一挥,以把柄撞开窗户。
候在门外的禁卫军听闻华景呼救,先是愣了一愣,随后争前恐后地踢开房门,蜂拥而入,恰巧见得火光冲天,而烟雾中莫约有一道身影破窗而去。
“快!追刺客!救人!灭火!”
一时间兵荒马乱。
而身负重伤的华景亦是体力不支,昏迷倒地。
白祥影架着摔得青浮紫肿的小腿,耐心地等待行晟归来。
可不料行晟入门时,除了伤药,还带回来一身狼狈。
“你这是怎么了?”白祥影险些吓得跳起来,一边打量着浑身湿透的行晟,一边问道:“掉水里去了?”
“是啊”,行晟看起来也很是头疼,“我才进皇宫没有几天,一走就走迷路了,花了好些时候才寻到太医院,可回来的路上,就顾着寻路,也没看脚底,居然摔到了池中,就成了这样。”
“你快去自己房里换身干净的衣裳吧,可别着了寒气。”
行晟点点头,转手将药瓶交给白祥影:“那你自己上药,我去换身衣裳,待会一起出门去。咱们还得站岗,别让人说了闲话。”
“放心吧”,白祥影叹道,“我理会得。”
待两人各自收拾妥当,重新出门去,就看得一片人仰马翻,从禁卫军到内侍,甚至不乏朝廷重臣,都在奔走忙碌。
“这是怎么了?”白祥影万分诧异,“咱们才歇息了片刻,就天塌地陷了吗?”
“天塌地陷哪里到这等阵势”,行晟亦是咂舌,“别是太清殿走水了!”
“喂!你们两个!”与两人同队的禁卫军火急火燎地跑来,还不等行晟问个详细,便吩咐道:“还站在这里干什么?!脑袋不想要了吗?还不去救火?!”
“去哪里救火?”
“当然是兵部!”
不明所以的两人也顾不得白祥影腿上有伤,当即拔腿狂奔。
“居然让你说中了!当真是走水!”
“我瞎说的!”行晟边跑边道:“谁能想到是兵部!”
升浩自中午起,便察觉头脑昏昏沉沉,几乎认不得文字。
一旁的兵部员外郎见他精神不济,便劝他去兵部的厢房歇息片刻,可未曾想到,他一沾到枕头,便睡得昏天黑地。
知道一阵阵呼天抢地的声音传入耳中,他才在朦胧中睁开眼睛,恍然察觉天已残月。
他晃晃悠悠地起身来,向门外摸去,周遭人等莫不是火急火燎地跑进跑去,而兵部办公的厅堂正升起丝丝青烟。
“尚书!你终于醒来了!”
升浩转头看去,竟是禁卫军的大军长亲临。
“我们寻了你好久,都不见人影!”
“发生何事?兵部走水了吗?眼下如何?那些文书被烧毁了多少?”
“这……”秋微英贺云面露不忍,眼神亦是不敢直视升浩。
升浩心中顿时重重一跳。
“大军长,难道兵部的事情,对我还有什么难言之隐吗?”
“是宰相……”
“父卿?!”他惊呼道:“父卿怎么了?他在哪里?!”
“皇宫里遭了刺客……宰相……不幸被刺身亡了……”
升浩双眼一黑,就这样直直地向后倒下了。
ps:不要着急不要着急,后续会逐步揭晓真相,包括华景与庄羽之间的相互套路与反套路,以及华景是怎么判断宰相要对他动手,而逸景要怎么给华景帮忙等等。